虽然上千年的
织锦已经化为尘埃。它们不会像
彩陶那样,从土壤的深层中重新出现。然而值得庆幸的是,
中原的一些关于
永昌郡的
汉文书籍为我们留下了可供参考的
史料,是我们借以得知蜀身毒道与
傣锦间的种种联系。如《
通典.一八七》中写道“
永昌郡有
木棉濮”,
永昌即今保山地区,
木棉指一种
云南土生土长的绒棉。据《
后汉书•西南夷传》中记载,哀牢地区“土地肥沃、宜五谷、蚕桑知染彩文绣、帛叠、兰干细布,织成文章如绫锦。有
梧桐木华,续以为布,幅广五尺,絜白不受垢污,先以复亡人,然后服之。”公元69年,哀牢王柳貌派遣其子向
汉王朝表示“内属”。柳貌所代表的不止是一个部落的1万多人,而是77个王朝统治之下的55万多人。
汉明帝接受了柳貌的请求,在哀牢地区新设了哀牢(今腾冲、龙陵及
德宏各县)、博南(今永平)两个县。与此同时,又把
益州西部属国所领六县和这两个县合并起来,正式设立了
永昌郡。据《续
汉书•郡国志》记载,
永昌郡共有20万户,189万多人,户口数在东汉105个郡国中位列第二。《华阳国至•南中志》说:
永昌郡“有蚕桑、绵绢、采帛、文绣”“有
梧桐木、其华柔如丝,民续以为布…俗名曰
桐华布。…然后服之及卖与人”。唐代
傣族手工业也有发展,传统的纺织已见于记载。《蛮书》卷四中说:“(茫人)皆衣青布裤,藤蔑缠腰,缯布缠髻,出其余垂为后饰,妇人披五色娑罗笼。”又记金齿、黑齿、漆齿诸部说:“以青布为通身裤,又斜披青布条。”这些都是以“娑罗子”为原料
纺绩而成的织品。
傣族到了唐代,按向达《蛮书注解》云:“沙罗笼义为衣服也。”是与当代
傣族妇女的
披肩同类,上织有五彩的图案,也就是
傣锦织品了。《蛮书》卷七中说:“白银生城、开南城、寻传、祁鲜以西、蕃蛮种并不养茧,唯收娑罗树子,破其壳,中白如絮,纫为丝,纺为方福,栽之为笼段,男子妇人通服之。”《
后汉书》中关于“掸国”的记载中描述到由于与汉皇朝友好往来,掸国很早便接受了
中原文化的影响,根据《
史记》及前、后《
汉书》所载,当时滇已发展到“有盐池田渝之饶,金银畜产之富”;这些都可以证明蜀身毒道经过的西南夷地区,社会经济也有了发展,部族之间有着不同程度的经济联系。蜀身毒道的开通使西南夷和巴、蜀地区、
中原地区的联系得到加强。而身处这一地区(今
德宏)的
傣族织锦技艺也从一定程度上受到当时蜀国纺织
技艺的影响。同样在《
史记.西南夷列传》说,公元前122年(
汉武帝元狩元年),
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在大夏(今
阿富汗)见到了“
蜀布”。
张骞问大夏人“
蜀布”的由来,乃知大夏人在身毒(今
印度)得之于蜀郡商人之手;《
史记.大宛列传》说,
昆明各部落之西有“乘象国”,名曰“滇越”(今
德宏州一带),蜀郡商人即往来于这一带进行贩运活动。而从这一带地方运到身毒去的所谓“
蜀布”,是一种
棉织品。当时汉族地区还没有
棉布,所以,
棉织品的“
蜀布”,是乃产自某些僚、濮族之中。其所以被称之为
蜀布,是由于蜀郡商人的转手贩运而得名。这种布又被称之为“
白叠”或“桐布”,“非
中国有”,乃产于滇西
昆明族所联系的僚、濮之中。《广志》说:“
木棉濮,土有
木棉树。”“黑濮,出
桐华布”。《蜀都赋》说:“
桐华布,出
永昌”。《华阳南志.南中志》
永昌郡说:“有
梧桐木,其花柔如丝,民绩以为布,幅广五尺,洁白不受污,俗名曰
桐华布。有兰干细布”。《
史记.
货殖列传》记载这种布在汉初大量运送到关中一带出售,以致公开规定了它的交换价格。要非滇西南僚、濮族中
手工业生产的发展,怎么能生产出那么多供外运的榻布和
白叠(
蜀布)。从这些都可以看出,自古以来西南丝绸之路对
傣族织锦技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