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妇女们在
创造某一主题时,
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洒脱,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主题的
渲染上,忽略小的部分,让情理服从
情感,理念让于意念,“不合情理”也变得“顺理成章”。以一块
刺绣小样为例,这是一块表达
生殖崇拜的
刺绣小样。整个图案由三个
纹样组成,最上面的
蜘蛛纹,中间位置的鸟
纹样,鸟
纹样又叼着下面的混沌花
纹样。这三种
纹样都有祈福求子的寓意在里面,组合在一起后就代表着
侗族妇女对母祖和其生殖能力的一种永远的崇拜,她们希望受到母祖的庇护让自己的家庭能够多子多福。图案
纹样的安排其实是妇女们自己的随意安排,完全是服从
刺绣物品形状的需要,最上面横着的
蜘蛛存在其实没有合理性,试问
蜘蛛怎么会飞到了鸟的头上?再有如果按照透视的原理,
蜘蛛的比例大小怎么会和鸟一样大,如果
刺绣蜘蛛的角度是从上空俯看
蜘蛛的全貌,那到了鸟儿这里怎么角度又变成了侧面观察?鸟儿的
翅膀在比例上怎么会小过尾巴,与鸟儿一般大小的混沌花又是怎么被鸟儿叼起来的?这些理性的问题都完全被
刺绣的妇女们忽略,在她们的思考里,既然所要表达的意愿都是为了求子,那么把有关的
纹样都集合起来,肯定能达到最大的祈福求子效果,这些不合理的现象统统都被图案所表达的意义遮盖了,谁也不会去细究造型和透视上的“毛病”。从江妇女们追求的是
情感意义上的真,并不注重形象上的真,这种随心所欲,轻松自如的
创作方式,超越
眼睛观察,以心灵悟性去感会神交,达到真正自由
艺术境界,并上升到
哲学美学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