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全方位搜寻瑶山的
挑花图样,我算是豁出去了。翻山越岭,能忍炎炎酷暑;穿林钻寨,可耐冽冽寒冬。每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独自一人在茫茫山野摸爬滚打,只影进寨挨家挨户敲门,形同一个大乞丐。我当是习以为常,然而却真的苦了我的老伴。素来生性内向的她,勤劳俭朴、严谨持家、达观善良、乐于助人,周边邻居中甚有褒称她为“
观音菩萨”,亦和我一样对摄影艺术及民间文化有着浓烈的兴趣。只是,顾及我们的小家,她便被无形地锁住了。除了上班,两个孩子的抚养教育和一切家务重担,她都肩负着;还要攒出钱来帮我买胶卷、供我长年在外考察的开销;时不时又有我的这位乡友病了,或是那个山民受伤了,要花钱去帮忙询医、弄药;更还要替我单独一人在外四处奔波而担惊受怕、提心吊胆。我有九个
春节熬在冰雪瑶山,顾不上回家过年。这,都够她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