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所提及的“
汉人”与“
蛮夷”,并非是社会空间距离很远的人群,他们可能住在邻近的上、下游
村落中,甚至可能生活在同一
村落中。
布迪厄所称以评价品味所造成的社会区分,以及吉哈德所称的模仿欲望,也都发生在社会中彼此亲近或常有接触的群体之间。在此边缘地区,“
汉人”与“
蛮子”间的社会文化差距不一定是客观事实,也不一定是非常鲜明。的确,透过“文化”与“历史”论述进行的人群间相互歧视、夸耀与攀附,也并非经常发生在文化、族群、地理与社会距离遥远的群体(如华夏与非华夏、士族与乡民)之间。相反地,它们常发生在较亲近的群体之间而形成一连串相互歧视、夸耀与模仿、攀附的
链状反应。这些亲近群体间的界线相当模糊,界线模糊,使得一方有认同危机,因而以夸耀来造成区分或强调区分。另一方则因不堪受歧视,或在文化夸耀的熏染下,接受一种文化与历史价值观(什么是高尚的文化,什么是高贵的
祖先源流),而爱慕、欣赏夸耀者之文化,因而以模仿、攀附来改变族群认同,以逃避歧视与迫害。此种由一截截相互模仿、歧视所造成的“模糊的华夏边缘”,在
汉人知识分子的观察描述中,经赏售是有“
熟番、
生番”之分的地区。这些地区,是“华夏起源”之一关键地区;这些过程,也是”华夏形成”之一重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