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米特神父的话从根本上取消了无信仰学者和无神论者研究
宗教的资格,具有强烈的护教主义色彩。如果无信仰者和放弃信仰者,因其已对
宗教下了“很强烈的评判”从而无资格研究
宗教,根据同样的道理,有信仰者亦因其对
宗教下了“很强烈的评判”而笃信不疑,岂不也失去了研究
宗教的资格吗?无信仰者固然不会有信教者内心的
宗教体验,但这并不能成为不能对之进行科学探讨的理由。因为任何内心的
宗教体验都会
表现为外在的
宗教行为,从而成为客观的科学考察的对象。不
表现为
宗教行为的纯粹内在的
宗教体验不过只是单独个人的内心感受,没有普遍的效准,是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的。如果象施米特神父那样、把
宗教学的研究仅仅特赐给
宗教信徒,会出现什么情况呢?那时,每一种
宗教,每一个
宗教信徒都会把自己内心中的
宗教体验说成是“
宗教的内在生命”或“
宗教的真义”。这样一来,有多少种
宗教,我们就会有多少种
宗教学;甚至有多少个具有
宗教经验的
宗教徒,就可能出现多少种
宗教学。因为,不仅各种
宗教有自己不同的
宗教体验、而且各个信教者也会有自己不同的
宗教体验。它们必然会各有千秋、互相冲突。如果有某个骗子坚持他的谎言是得自内心感受到的上帝亲口启示,用施米特的逻辑也是无法驳倒的。事实也是如此,坚信
佛教的
宗教学者总是把
佛陀说得神圣之至,把
佛教教义说得神妙之极,坚信
基督教的
宗教学者则把
耶稣和圣经教义捧上了天,
伊斯兰教和其他
宗教的自然也是如此。他们各自站在特定
宗教的立场,各自把自己的“
宗教体验”说成
宗教的真理,这是信仰主义,不是
学术研究,是神学、不是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