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注》引《交州外域记》云:“交趾昔未有郡县之时,土地有雒田,其田从潮水上下,民垦食其田,因名骆民。设骆王、骆侯,主诸郡县,县多为骆将,骆将铜印青绶。”这就是说,“骆”源于骆田。而耕垦骆田的人,则被称为骆民。《
广州记》亦云:“交趾有骆田,仰潮水上下,人食其田名为骆人,有骆王、骆侯,诸县自名为骆将,铜印青绶,即今之令。后蜀王将兵讨雒侯,自称为
安阳王,治封溪县。”考据学家指出:“雒”通“骆”。上述两条史料表明骆越与“骆田”有关,而“骆田”的特点是“从潮水上下”或“仰潮水上下”。无论是“从潮水”或“仰潮水”,都是一个道理,即“骆田”据水而成,多居河道“潮水”两边的洼地或沼泽之地,也有可能是“淤海”之滨。总之,它们皆因潮水涨缩而成“骆田”。这是因为无论是洼地或沼泽地,潮水上涨之时,水即淹之,潮水下缩之后,这些地方即成
淤泥之地,这些
淤泥之地里富含潮水冲刷而来的有机养分,特别适宜于稻作农业的生产。考古发掘的大量贝丘遗址则表明,早在采集
渔猎时代,这些骆越之民就生活在这些江河湖海之滨,他们对潮涨潮落的规律性以及河床台地的土壤成分,早就有了很深刻的认知。因此,稻作农业产生之后,这些丰腴之地,自然成为人们耕作土地的首选目标,从而形成“从潮水”或“仰潮水”开发成骆田的稻作农业生产格局。水族古歌中所谓“四周开成田,中间让水淌”,描述的显然是水族先民耕种骆田时情形。骆越稻作农业这种临水生发的模式,也印证了水族“祭谷魂”咒词中,所谓“从海边带来了谷种”的传说,是有其历史依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