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
东南沿海地区相比,水族虽然聚居于边远内陆之地,经济上受到外国商品的冲击相对要小得多,但并非一点没有受到影响,只不过这种影响不如
东南沿海地区强烈而已。
鸦片战争后的
一百多年间,水族地区总的来说,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仍在得到缓慢提高。最主要的原因是由于战乱,不少外省商人为躲避战火纷纷逃到边远的
贵州,其中就有不少来到水族地区安家落户,有的重操旧业,开设商店、客栈、饭馆等店铺,使得水族地区集市贸易有了长足的发展。尽管如此,
鸦片战争之后,水族地区经济的发展并没有给水族人民带来多少实惠,相反受到封建地主的经济剥削越来越重,人民的生活水平还在逐步下降。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当时的
中国处于一个内忧外患的时代,
清朝政权已走上衰败之路,再加上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得寸进尺,将侵略魔爪逐步伸向
中国内地,扩大自己在
中国的势力范围,对清政府的统治构成严重的威胁,面对西方列强的入侵,清政府为保全自己在
中国的统治地位,只得委曲求全,割地赔款,处处让步。多次的赔款,使清政府本不算充裕的
国库频频告急,因而将经济负担转嫁到广大劳动人民的头上也就成为必然,水族地区也不例外。此外,地方官僚地主的巧取豪夺,强行摊派,也是加重了水族人民的经济负担的重要原因之一。事实上,早在
乾隆时期,地方官僚、地主、土官、土司巧立名目,盘剥水族人民的现象就已十分普遍,只不过当时
中国社会正处“
康乾盛世”,经济的发展繁荣掩盖了各种社会矛盾,使之没有暴露出来罢了。
鸦片战争以后,地方官僚地主对水族人民的盘剥日胜
一日,有增无减,从水族地区许多“禁索”碑上,我们不难看出,地方官僚地主对水族人民的剥削已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为遏制地方官员地主对当地人民的任意盘剥,
光绪三年(1877年)和六年(1880年)都匀知府周步瀛和独山知州吴宗琳分别专树所谓的“禁浮征丁粮碑”和“禁需索碑”,以为警示。“禁浮征丁粮”碑列举了三脚地区(今三都县)“自各前任开征秋粮以来,积弊丛生,多有浮收□□□□(缺字),实为民害……为此,亦仰三脚绅士汉夷人等知悉。嗣后尔等应纳粮,仍照定例,不得格外浮收。所有勒派,概行剔除,倘有不遵,许即禀究。”“禁需索碑”再次强调三脚地方应征地丁粮的标准,并规定如路途遥远不便纳粮,可以以粮折银缴纳,同时再次强调除所应征地丁粮外,“若有勒浮等弊,许尔等赴辕报禀。此系本州恤民起见,该兵总等不得借公苛敛,及衙门诸色人等,亦不得借故需索。倘有此情,查出按律重究,决不姑宽。”这两通碑是否对贪得无厌的地方官僚地主起到遏制的目的,我们不得而知。但从这两通碑的树立,我们至少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地方官僚地主对老百姓的任意盘剥,是确实存在的;二是老百姓的负担越来越重,百姓已怨声载道,对地方社会稳定构成严重的威胁,并引起地方官员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