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在奴隶社会与封建社会交替的春秋战国时代，与哲学摆脱殷周宗教神学而独立的过程相一致，艺术（包括金文、书法、青铜器、散文文学等等）也更多地表现出对现世生活和人间趣味的追求，体现了作为当时思想界特征的理性精神。“礼崩乐坏”一语，概括了带有浓厚宗教色彩的殷周宗法礼制的崩溃给为之服务的艺术带来的巨大影响。战国青铜艺术与具有严重的神圣含义的殷周青铜礼器上的饕餮纹和铭文相比，一纤巧，一深沉，一浅薄灵美，一厚重崇高。这从反面反映出宗教的影响，即宗教衰落对于艺术的影响。（顺便提一句，被不少美学家认为是美的最高形式的“崇高”这一类美学感受，在历史上往往是跟宗教感情联系在一起的。）但这不过是当时的经济、政治和社会大变动的结果而已。